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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“伯奇杯”的創意之談》
發布時間:2017-03-06 作者:曾翰 來源:中國攝影報
“伯奇杯”從第一屆發展至今,整體投稿質量明顯提高,實現了從量到質的飛躍。我認為這是件令人欣喜的事情。依稀記得第一屆時還沒有分門別類,評委之間又多分歧,爭論不休。到后來,逐漸漸成不同的專業方向,又有了推薦制度。不斷的創新與完善形成了今天這樣一個令人驚喜的局面。
這些入選作品中,既有高校學生作品,也有純藝術創作的作品,完成度高,有質有量,甚至可以放在一個畫廊里做個當代藝術展覽。我想這與“伯奇杯”一直以來的堅持、推廣,以及攝影價值觀上的導向,都是密切相關的。我認為,在國內的眾多攝影活動中,“伯奇杯”獨具特色,屬于專業性很強的。
何謂“創意”?其實很難歸類?!皠撘狻痹诋斚抡Z境里,意味著非記錄現實的攝影。不同于新聞攝影、報道攝影,“創意攝影”詮釋的更多的是作者本身的思考及創意,是這些方面的綜合性體現。
“創意攝影”主導出了一種新的關于攝影的價值觀,這是符合當代需求的。提到“創意攝影”,不得不提鄒伯奇。其實,我們并不一定在意是否是他發明的攝影,我們更在意的是,在19世紀中葉,攝影剛誕生不久,在那樣的社會環境中,像鄒伯奇這種鄉紳,他應該更喜歡的是琴棋書畫、四書五經之類的東西。但他反而選擇了攝影、照相機,選擇了測繪這種西方的科技,這就與他所處的環境,以及廣東地區深受西方文化影響有關。由此,我們定義說,鴉片戰爭是中國近代史的開端,那其實也正是攝影史的開端。能在鄒伯奇的故鄉舉辦這一活動,既是跟開創者的對話,也是與歷史的對話。
人們稱現在為“后攝影時代”,數碼相機的發明,手機攝影的進步,使得攝影儼然成為了一種新的社會關系、社會網絡。攝影作為一種語言,已不再停留于曾經的那種僅僅是審美或者圖示的時代。既然如此,我們的思維也就需要隨時代而變。我們從攝影的發明討論到現在的社交網絡、虛擬影像,最后大家一致認同,技術手段不是評判的標準,而是你如何詮釋作品以及作品的內容意義。既有手段,你可以用最原始的濕版、銀版,可以用濕版技術拍攝當下社會,也可以用VR影像呈現1842年的景象,任何技術手段都可為之所用。除卻技術手段,我們急需思考的就是攝影價值觀問題,即攝影通過功能作用所呈現傳遞的觀念。
中國山水畫有一種與西方藝術思想不同的理論——“仿”,即指以敬古為由,摹仿先輩大家之風,反復進行各種風格實驗,最后創造出獨特的個人風格,這其中以晚明的董其昌為集大成者。而傳統山水意象于攝影的運用,在攝影術傳入中國后,就一直有人進行嘗試,其中最著名的莫過于民國時期的郎靜山,但郎靜山更側重于東方符號拼貼式的畫意攝影。在數碼技術愈趨成熟的今天,借用傳統山水畫的圖式,運用復雜而細密的后期拼圖技術,將當代中國城市景觀PS成古代山水畫的攝影作品也應運而生,其中的佼佼者就有姚璐的《中國景觀》和楊泳梁的《蜃市山水》。再說“印象派”的產生,由于當時科學發展對于光學、物理的認知需要,一個新的認知便產生了印象派莫奈的畫、修拉的點彩,即現代印刷術。事實證明,科學技術永遠都是藝術表現的一種手法,是定型的,不能割裂開來。
我們身在數碼時代,這個虛擬的時代,使得攝影與數碼生存息息相關,就是一種觀念手段,與鄒伯奇精神是一致的。

